高山之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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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心漂着一艘孤零零的小船,是时下最随处可见的样式,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船上,是一群装扮各异的人,大部分是学生装束的年轻人,也有几位穿着长衫或洋装的中年人。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一场决定芒国命运的会议即将接近尾声。
“综上所述,即使在南党的统治下芒国摆脱了曾经的迂腐体制,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条可以长久地走下去的道路。贪官污吏,军阀混战,工农业发展依然停滞不前,人民生活依旧水深火热,南党执政的弊端已经暴露无遗。唯有建立新的政权,一个真的符合我国国情与发展趋势的政权,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政权,一个真正希望消灭阶级矛盾带领全国人民共同过上好日子的政权,才能真正拯救芒国。”
一场慷慨激昂的发言结束,众人连声叫好。
刚才的发言人整了整衣襟,庄严地开口:“那么,我宣布,从今天起,芒国北党正式成立,在座的各位,我们都是同志了。”
掌声雷动,不少人热泪盈眶。其中的一个穿黑色学生装的年轻人表情没有什么太大波动,但目光炯炯,饱含坚毅,期盼与决心。他叫郭文韬,刚刚从芒国最高军事学府果脯军校毕业。他出身贫寒但少有大志,凭借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果脯军校,以超凡的能力在这个名门子弟如云的地方独树一帜。在学校时,接触到了北党的思想,深以为然,从参加背地里开展的学生活动开始,一步一步参与了芒国北党的建立。
会议结束,船来到了岸边,船上的众人一个接一个下船,郭文韬走过刚才的演讲者身边,那人拍拍他的肩。“郭文韬同志,欢迎你的加入。”
郭文韬英俊的眉眼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这是我的理想。”
船外,烟雨茫茫,郭文韬没有打伞,独自走在一片迷蒙之中。夜幕渐渐降临,湿润的空气将远处的民宅晕出了一片灯红酒绿。郭文韬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从灯红酒绿中走来却眼神清冷而独独对他炽热的人。
郭文韬喃喃地说到:“阿蒲,你知道吗,我不爱你,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我不愿意最爱的人成为敌人。我有我要走的道路,我也有我要肩负的使命。道不同,就忘了吧。”
夜深,南党的总统府里却仍灯火通明。唐总统坐在堂皇而宽敞的办公室里,旁边的留声机在放着歌曲。唐总统喜欢听戏是人尽皆知的,奇怪的是,与以往不同,唐总统今晚的留声机里放得却不是婉转悠扬的戏曲,而是一首与这个庄严肃穆的大宅十分不搭的歌曲。
“指针如何导航,你是我唯一方向。”唱歌的是两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也许并没有什么技巧,却充满蓬勃的朝气。
唐总统的手上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模样惊人地相似的男孩,两人穿着同样的学生装,亲密地站在果脯军校的大树下,都笑得很开心。
唐总统的门被敲响了。
“进。”唐总统意味深长地把玩着照片,任由留声机继续播放这首歌曲。
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十分有礼貌地对着唐总统鞠躬道:“总统,您找我?”
他便是蒲熠星,刚刚毕业于果脯军校的高材生,也是照片上的人之一。他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他从很小起就被养在这里了。
留声机播完了最后一句,“你是第一,因为你在我心上。”
唐总统关掉了留声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蒲熠星,开口却很温和,“歌唱得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才艺。”
蒲熠星恭谨道:“是上学时的文艺汇演,让总统见笑了。”
唐总统将手中的照片转到面对蒲熠星的角度,放在桌面上。
“你和郭文韬是果脯军校的同学?”
“是。”蒲熠星低头答到。
“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是。”蒲熠星的头更低了。
“你知道他跟一群人一起建立了一个叫北党的党派,想要推翻南党的政权?”
蒲熠星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唐总统没再说话,点起烟,看了蒲熠星半晌,吸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
“年轻人嘛,我是可以理解的。谁还没有年轻过呢?但现在,你是时候该认清自己的位置,认清楚是谁把你养这么大还送你去上果脯军校的了。”
蒲熠星抬起头,“我对党是中心不二的。”
“我知道你的忠心,因此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唐总统的嘴角冷冷地上扬,“假意示好,接近他,从他那里套取北党的全部情报。”
唐总统将还剩一小半的烟戳在黑白照片中郭文韬的脸上,男孩英朗的笑靥由内而外变成一片焦糊。
蒲熠星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唐总统并没有察觉。
“出去吧,”唐总统挥挥手示意蒲熠星离开,“你知道的,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就是背叛。”
蒲熠星转身退出总统办公室,没走多远,在第一个拐弯处看见了一个男人。男人一动不动地靠墙站着,双手插兜,俊朗的眸子直视着蒲熠星,仿佛一张贴在墙上的画报。
“峻纬。”蒲熠星跟他打招呼。
周峻纬嘴角一勾,“怎么,我蒲大将军也有要去使美人计的一天?”
蒲熠星白了他一眼,“这至少说明我国色天香的容貌有去使美人计的资格。”
“蒲熠星,”周峻纬跨出一步,站在蒲熠星的面前,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想干嘛,别犯傻。”
蒲熠星从他身侧走过,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回地说,“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正是夜蝴蝶大舞厅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舞池里,觥筹交错,人头攒动。
唐九洲坐在舞池旁的座位上,左手摇着一杯红酒,右手托腮,歪着脑袋,将脸挤得鼓鼓得,又泛着红晕,活像一只小兔子。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台上,没有半分偏离。
光彩夺目的舞台上,一个穿着闪闪发亮的银色演出服的少年正在动情地歌唱着。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唐九洲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点头,脸上是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台上是他最喜欢的歌手,夜蝴蝶大舞厅的当家歌手邵明明。
唐九洲是当今南党总统唐总统的独子,也一直被唐总统寄予厚望,但自从第一次在这里遇见邵明明开始,来这里看邵明明表演就成了唐九洲最重要的事。他也常常自嘲道,反正他脑子不好,那些军国大事有他父亲和从小与他一同长大被他当亲哥哥般看待的蒲熠星就够了。
邵明明顾盼生辉的眼光在台下流转,经过唐九洲这里时竟多了一瞬的停驻。
目光对上的一霎那,唐九洲觉得自己心里震了一下,一股暖意像乍泄的春光般流出。
两个人从旁边走过,一个人指着舞台一侧一个弹奏钢琴的西装男子对另一个人说:“看到了吗,那就是曹恩齐,你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行云流水的伴奏,真真是天仙下凡啊。”
另一人回应到:“是呀,还有小道消息传说,他就是这全程屈指可数的夜蝴蝶大舞厅的背后神秘老板。”
两人啧啧离去,听到这些言语的唐九洲笑了一下,“明明我的明明才是最好看的。”他自言自语到。
歌毕,唐九洲站起身来想要去后台,谁知却被唐府的一位管家拦住。
“少爷,总统叫您回去有事。”
“叫我干嘛,我蒲哥人呢?”唐九洲没好气道。
“总统说就是蒲公子的事。”
唐九洲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邵明明消失的地方,只得跟管家回家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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